第6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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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潔白的鹽巴像一座雪山一樣, 因為是細鹽，顆粒變得更小，不過對於小人們來說依然有一個銅幣那麽大。
李村長伸手從上面拿了一些鹽粒放在旁邊, 問李路：“那麽多夠腌肉了吧。”
李路點了點頭：“夠了夠了。”
李村長說道：“那剩下這些鹽巴，我們要先藏起來, 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。”
旁邊的羅村長也讚同：“沒錯, 特別是衙門那群人, 萬一被他們發現肯定會來搶, 而且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。”那些人跟土匪也沒什麽區別。
現在他們羅家村跟李家村的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，自然都會選擇好好保密。
李村長讓眾人將村子裏幾間沒人住的房子清出來，用麻袋子將鹽巴都包紮好，再整整齊齊疊進空房子裏。
不過因為鹽巴實在太多, 所以那幾間空房子都不夠放，但祠堂又要給羅家村的人住，李村長思來想去，只好讓每家每戶都拿一袋子鹽巴回去儲存，因為事先稱重過並讓羅村長幫忙記錄在冊, 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會再私底下偷拿走。
等把鹽巴的問題處理完, 大家已經累得氣喘籲籲。
雖然累，但每個人臉上都沒有抱怨的神色。
李村長看著眾人滿頭大汗的樣子, 也有些於心不忍：“那先吃東西吧, 吃完再來腌肉。”
此話一出，眾人都歡呼讚同。
剛剛雖然有吐司跟野菜湯，但其實他們都沒吃飽, 肚子還餓著呢。
不過現在有了那麽大一個神雞蛋, 肯定能填飽肚子。
天空之上，原來看小人們搬鹽巴看得津津有味的林思羽聽見小人們要吃雞蛋, 連忙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圍觀。
她最喜歡看小人們處理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大的東西。
不但可愛，而且在這個過程中，她的信仰值也會加快上漲。
林思羽看著一個小人站在雞蛋邊，那比例就好像一個普通人站在雙層旋轉木馬旁。
緊接著，這小人伸手敲了敲雞蛋殼。
-
李大牛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捶那個大雞蛋，但大雞蛋紋絲不動，反而把他的手都給震痛。
他抱住自己通紅麻痹的拳頭，扭頭看向李村長：“不行啊爹，這個雞蛋殼太厚，根本敲不動。”
“去拿斧子錘子那些東西來，”李村長想了想，吩咐下邊的人上工具，“記得先把那些斧頭之類的都洗一洗哈！”
現在他們不缺水，但是缺食物，可別讓臟兮兮的斧頭把寶貴的雞蛋弄臟了。
村民將村子裏所有的工具都拿了過來。
李村長讓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拿著，一起對著雞蛋用力——
“嘿呵！嘿呵！砸！”
幾個輪回下來，雞蛋終於裂一點碎縫。
“成功了！”
有了裂縫，扒下雞蛋殼就簡單多，沒一會兒的功夫，終於露出一塊蛋白痕跡。
接著由李嬸等細心一點的婦人來進行分配，每個人都得到一塊饅頭一般大的蛋白。
分到最後，每個人又能去領取蛋黃。
蛋黃比較少，但是香噴噴的，有小孩子吃完自己手裏的蛋黃後，還依依不舍地舔著手心。
“娘親，今天是我吃得最飽的一天，要是以後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。”
婦人聽見自己孩子的話，也笑了笑，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聽見天神大人的消息，她還不相信，甚至還質疑天神大人的存在，好在她及時改正，沒有釀成大錯。
天神大人也沒有放在心上，還允許他們成為祂的信徒，從而庇佑他們。
婦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：“天神大人喜歡勤快的孩子，所以你以後也要勤勤懇懇，努力幹活，天神大人就會保佑我們的，知道嗎？”
天神賜予他們水源，阻擋蟲災的侵襲。
只要他們努力幹活，種植莊稼，吃喝肯定不愁。
這樣一想，未來真是一片光明璀璨啊。
小孩用力地點了點頭：“娘親，我知道了！”
另一邊，李大牛跟李小牛幫忙將缸池裏的牛奶撈上來：“來來來，每人一碗牛奶，不夠還可以來盛。”
牛奶實在是太多，大家不積極點，可能還喝不完。
唉，真是甜蜜的苦惱啊，沒想到他們有一天居然會有這種吃不完東西的苦惱。
“這牛乳可是稀罕物，聽說要那些地主老爺家才能喝，現在我居然也能喝上。”
“是啊，誰能想到大荒年的，我還能喝上牛乳，多虧天神大人神恩浩蕩。”
……
大家不可思議地討論著，手裏捧著碗，將牛乳一口悶。
這滋味可真香真純啊。
眾人喝得嘴巴周圍都是一圈白，互相指著笑。
李路也來要了些牛奶：“我想給天神大人做些貢品。”
“來來來，你讓讓，先給李路盛。”李大牛一聽李路是要給天神大人弄貢品，連忙讓旁邊那個人讓開，立馬給李路盛了一盆子牛奶。
李路立馬開始做棗泥糕。
這棗泥糕用奶皮子做成卷，然後卷起棗泥餡料，又滑又甜，他從前在酒樓做事，那些小姐們最愛點這個點心。
也不知道天神大人喜不喜歡。
李路將棗泥糕放到供臺之上，奉上清香，跪拜在地，誠心開口：“天神大人，這是草民為天神大人做的棗泥糕。”
他身後其他村民也跟他一樣，內心都忐忑地在猜測天神大人會不會喜歡。
直到供臺上的東西憑空消失，天空並沒有傳來震怒之音，大家猜測天神大人應該是對這次貢品滿意，這才紛紛都松口氣。
“哎呀，可惜我手藝不行，不然我也能給天神大人做貢品。”
“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去學還來不來得及。”
……
聽著小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，林思羽笑了笑，又吃一口棗泥糕。
嗯，確實很好吃！
-
小人國內。
跟其樂融融的李家村相比，周家村那邊的氣氛顯然沒那麽好。
河裏的水沒了，糧食也被蟲子吃了，他們一下從天上跌入谷底。
尤其是周天寶，他平日裏還能去縣城裏買東西吃，但現在周村長的家底都被搶光，他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大吃大喝，為此還大鬧一頓，卻被向來疼愛他的老爹子胖揍一頓，哭了一天一夜。
東西被搶那天，周村長還去縣衙報官，但縣衙一聽周家村的河流斷了，也就沒了幫忙的心思。
周村長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，只能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。
幾日後。
李家村的鹹肉幹能吃了。
這鹹肉幹是他們從肉山一點一點切成條，再搓上鹽巴腌制的，切肉的時候，刀都切鈍了，安排幾個力壯的男人在旁邊輪流磨刀這才勉強趕得及切。
豬肉條腌完掛在竹架上晾曬，把水分曬幹就能保存更久。
現在肉幹能吃了，為省柴火，李村長讓人將肉幹統一蒸熟，用來搭配饃饃，吃到的村民都連連稱讚非常香。
李嬸剛把一碟子蒸好的鹹肉幹蒸熟，轉身去拿水瓢想要給鍋裏添點水，沒想到一轉回頭，就看見碟子空了一塊，她腦袋懵了一下，瞬間反應過來：“有賊！”
一聲有賊，瞬間吸引所有人註意，眾人一起尋找，很快就發現躲在屋子後面的一個半大小子。
“這不是周天寶嗎？居然來我們村子裏偷東西吃！”
周天寶用力揮舞著手：“我沒有，我沒有，快點放開我！”
“你還說沒有，你嘴巴上還粘著油呢，你們周家村不是挺有錢的嗎，怎麽還來我們村子裏偷東西！”一個以前被周天寶欺負過的少年喊聲道。
周天寶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“估計是鬧蟲災沒東西吃呢，”李村長也是一眼看出來，“算了，這次放過他吧，這些東西都是天神大人賜下的，就當是為天神大人積福吧。”
李村長心裏想著為天神大人傳播信仰的事，所以選擇放過周天寶：“你要記住，這是天神大人賜予我們李家村的，你也是沾了光，才能吃上一口，你要感謝天神，但你下次要是還偷吃，我可就要教訓你了。”
可李村長根本沒想到，周天寶心裏是覺得這鹹肉幹就應該是他的，李家村這班窮酸鬼根本沒資格吃的，跟什麽神不神沒關系。
所以天神大人並沒有收到來自周天寶的信仰。
而周天寶離開李家村後，他不但沒有反省自己，反而立刻撒開腿跑到自己二叔家。
“爹！李家村好多肉啊，我們去搶過來吧！”周天寶扯著喉嚨大聲嚎叫。
這幾日，周村長吃飯都是蹭自己家弟弟的，因為他家裏的糧食都已經被搶光，根本掀不開鍋。
周村長這會跟周二叔在說話，聽見兒子的喊聲，皺了皺眉，正想要呵斥，卻看見兒子嘴巴還真是滿嘴油光。
“你真在李家村吃的肉？那李家村哪裏來的肉？”李家村不是應該比他們過得更慘嗎？
周天寶：“真的！他們有很多很多肉，說是什麽天神大人賜予他們。”
沒想到周天寶話音剛落，竈臺方向突然傳來啪地一聲，竟然是李紅打破了東西。
“臭婆娘，你這是幹嘛呢？”周二叔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“天神大人，我錯了，我錯了……”李紅這段時間一直是認為這蟲災就是仙人對自己的報覆，嚇得精神恍惚，現在驟然聽見周天寶提到什麽神，心底裏最後一根防線崩塌，終於是徹底崩潰。
“錯什麽？你上次回娘家之後就不太對勁，你老實交代，到底發生什麽事？”周二叔嚴肅道。
李紅哭著，終於憋不住心中的壓力，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。
周村長等人聽見天空降落神水那裏，眉頭緊緊擰起：“神水將枯井覆活？你說的可是真的？”
李紅抽噎著：“大哥，我哪敢說謊啊，是真的，那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大玉瓶，比房子還要大呢，神水就從裏面流下來。”
周村長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，也有點震撼：“難怪那時候李家村不跟我們買水，原來是他們村子有水。”
這個天神真是天上的神仙嗎？
怎麽就那麽沒眼光，竟然選擇庇佑那個窮酸李家村？
明明他們周家村才是福澤之地啊。
周村長突然琢磨出什麽似的，有些激動道：“二弟，你說咱們村子淪落到現在這樣，是不是因為李家村？”
周二叔：“啊？”
周村長：“借運！肯定是李家村供奉那個天神奪走我們周家村的氣運，你們，咱們村子一倒黴，他們那邊就混得風生水起！肯定是把我們的運氣偷走了。”
“有道理啊，大哥，那你說應該怎麽辦？”周二叔恍然大悟。
周村長磨了磨牙：“看來我們要找個道士，做法把咱們的運氣搶回來才行！二弟，你借我些銀子，我要去找縣城那個張大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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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路點了點頭：“夠了夠了。”
李村長說道：“那剩下這些鹽巴，我們要先藏起來, 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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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他們羅家村跟李家村的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，自然都會選擇好好保密。
李村長讓眾人將村子裏幾間沒人住的房子清出來，用麻袋子將鹽巴都包紮好，再整整齊齊疊進空房子裏。
不過因為鹽巴實在太多, 所以那幾間空房子都不夠放，但祠堂又要給羅家村的人住，李村長思來想去，只好讓每家每戶都拿一袋子鹽巴回去儲存，因為事先稱重過並讓羅村長幫忙記錄在冊, 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會再私底下偷拿走。
等把鹽巴的問題處理完, 大家已經累得氣喘籲籲。
雖然累，但每個人臉上都沒有抱怨的神色。
李村長看著眾人滿頭大汗的樣子, 也有些於心不忍：“那先吃東西吧, 吃完再來腌肉。”
此話一出，眾人都歡呼讚同。
剛剛雖然有吐司跟野菜湯，但其實他們都沒吃飽, 肚子還餓著呢。
不過現在有了那麽大一個神雞蛋, 肯定能填飽肚子。
天空之上，原來看小人們搬鹽巴看得津津有味的林思羽聽見小人們要吃雞蛋, 連忙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圍觀。
她最喜歡看小人們處理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大的東西。
不但可愛，而且在這個過程中，她的信仰值也會加快上漲。
林思羽看著一個小人站在雞蛋邊，那比例就好像一個普通人站在雙層旋轉木馬旁。
緊接著，這小人伸手敲了敲雞蛋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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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牛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捶那個大雞蛋，但大雞蛋紋絲不動，反而把他的手都給震痛。
他抱住自己通紅麻痹的拳頭，扭頭看向李村長：“不行啊爹，這個雞蛋殼太厚，根本敲不動。”
“去拿斧子錘子那些東西來，”李村長想了想，吩咐下邊的人上工具，“記得先把那些斧頭之類的都洗一洗哈！”
現在他們不缺水，但是缺食物，可別讓臟兮兮的斧頭把寶貴的雞蛋弄臟了。
村民將村子裏所有的工具都拿了過來。
李村長讓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拿著，一起對著雞蛋用力——
“嘿呵！嘿呵！砸！”
幾個輪回下來，雞蛋終於裂一點碎縫。
“成功了！”
有了裂縫，扒下雞蛋殼就簡單多，沒一會兒的功夫，終於露出一塊蛋白痕跡。
接著由李嬸等細心一點的婦人來進行分配，每個人都得到一塊饅頭一般大的蛋白。
分到最後，每個人又能去領取蛋黃。
蛋黃比較少，但是香噴噴的，有小孩子吃完自己手裏的蛋黃後，還依依不舍地舔著手心。
“娘親，今天是我吃得最飽的一天，要是以後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。”
婦人聽見自己孩子的話，也笑了笑，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聽見天神大人的消息，她還不相信，甚至還質疑天神大人的存在，好在她及時改正，沒有釀成大錯。
天神大人也沒有放在心上，還允許他們成為祂的信徒，從而庇佑他們。
婦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：“天神大人喜歡勤快的孩子，所以你以後也要勤勤懇懇，努力幹活，天神大人就會保佑我們的，知道嗎？”
天神賜予他們水源，阻擋蟲災的侵襲。
只要他們努力幹活，種植莊稼，吃喝肯定不愁。
這樣一想，未來真是一片光明璀璨啊。
小孩用力地點了點頭：“娘親，我知道了！”
另一邊，李大牛跟李小牛幫忙將缸池裏的牛奶撈上來：“來來來，每人一碗牛奶，不夠還可以來盛。”
牛奶實在是太多，大家不積極點，可能還喝不完。
唉，真是甜蜜的苦惱啊，沒想到他們有一天居然會有這種吃不完東西的苦惱。
“這牛乳可是稀罕物，聽說要那些地主老爺家才能喝，現在我居然也能喝上。”
“是啊，誰能想到大荒年的，我還能喝上牛乳，多虧天神大人神恩浩蕩。”
……
大家不可思議地討論著，手裏捧著碗，將牛乳一口悶。
這滋味可真香真純啊。
眾人喝得嘴巴周圍都是一圈白，互相指著笑。
李路也來要了些牛奶：“我想給天神大人做些貢品。”
“來來來，你讓讓，先給李路盛。”李大牛一聽李路是要給天神大人弄貢品，連忙讓旁邊那個人讓開，立馬給李路盛了一盆子牛奶。
李路立馬開始做棗泥糕。
這棗泥糕用奶皮子做成卷，然後卷起棗泥餡料，又滑又甜，他從前在酒樓做事，那些小姐們最愛點這個點心。
也不知道天神大人喜不喜歡。
李路將棗泥糕放到供臺之上，奉上清香，跪拜在地，誠心開口：“天神大人，這是草民為天神大人做的棗泥糕。”
他身後其他村民也跟他一樣，內心都忐忑地在猜測天神大人會不會喜歡。
直到供臺上的東西憑空消失，天空並沒有傳來震怒之音，大家猜測天神大人應該是對這次貢品滿意，這才紛紛都松口氣。
“哎呀，可惜我手藝不行，不然我也能給天神大人做貢品。”
“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去學還來不來得及。”
……
聽著小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，林思羽笑了笑，又吃一口棗泥糕。
嗯，確實很好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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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人國內。
跟其樂融融的李家村相比，周家村那邊的氣氛顯然沒那麽好。
河裏的水沒了，糧食也被蟲子吃了，他們一下從天上跌入谷底。
尤其是周天寶，他平日裏還能去縣城裏買東西吃，但現在周村長的家底都被搶光，他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大吃大喝，為此還大鬧一頓，卻被向來疼愛他的老爹子胖揍一頓，哭了一天一夜。
東西被搶那天，周村長還去縣衙報官，但縣衙一聽周家村的河流斷了，也就沒了幫忙的心思。
周村長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，只能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。
幾日後。
李家村的鹹肉幹能吃了。
這鹹肉幹是他們從肉山一點一點切成條，再搓上鹽巴腌制的，切肉的時候，刀都切鈍了，安排幾個力壯的男人在旁邊輪流磨刀這才勉強趕得及切。
豬肉條腌完掛在竹架上晾曬，把水分曬幹就能保存更久。
現在肉幹能吃了，為省柴火，李村長讓人將肉幹統一蒸熟，用來搭配饃饃，吃到的村民都連連稱讚非常香。
李嬸剛把一碟子蒸好的鹹肉幹蒸熟，轉身去拿水瓢想要給鍋裏添點水，沒想到一轉回頭，就看見碟子空了一塊，她腦袋懵了一下，瞬間反應過來：“有賊！”
一聲有賊，瞬間吸引所有人註意，眾人一起尋找，很快就發現躲在屋子後面的一個半大小子。
“這不是周天寶嗎？居然來我們村子裏偷東西吃！”
周天寶用力揮舞著手：“我沒有，我沒有，快點放開我！”
“你還說沒有，你嘴巴上還粘著油呢，你們周家村不是挺有錢的嗎，怎麽還來我們村子裏偷東西！”一個以前被周天寶欺負過的少年喊聲道。
周天寶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“估計是鬧蟲災沒東西吃呢，”李村長也是一眼看出來，“算了，這次放過他吧，這些東西都是天神大人賜下的，就當是為天神大人積福吧。”
李村長心裏想著為天神大人傳播信仰的事，所以選擇放過周天寶：“你要記住，這是天神大人賜予我們李家村的，你也是沾了光，才能吃上一口，你要感謝天神，但你下次要是還偷吃，我可就要教訓你了。”
可李村長根本沒想到，周天寶心裏是覺得這鹹肉幹就應該是他的，李家村這班窮酸鬼根本沒資格吃的，跟什麽神不神沒關系。
所以天神大人並沒有收到來自周天寶的信仰。
而周天寶離開李家村後，他不但沒有反省自己，反而立刻撒開腿跑到自己二叔家。
“爹！李家村好多肉啊，我們去搶過來吧！”周天寶扯著喉嚨大聲嚎叫。
這幾日，周村長吃飯都是蹭自己家弟弟的，因為他家裏的糧食都已經被搶光，根本掀不開鍋。
周村長這會跟周二叔在說話，聽見兒子的喊聲，皺了皺眉，正想要呵斥，卻看見兒子嘴巴還真是滿嘴油光。
“你真在李家村吃的肉？那李家村哪裏來的肉？”李家村不是應該比他們過得更慘嗎？
周天寶：“真的！他們有很多很多肉，說是什麽天神大人賜予他們。”
沒想到周天寶話音剛落，竈臺方向突然傳來啪地一聲，竟然是李紅打破了東西。
“臭婆娘，你這是幹嘛呢？”周二叔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“天神大人，我錯了，我錯了……”李紅這段時間一直是認為這蟲災就是仙人對自己的報覆，嚇得精神恍惚，現在驟然聽見周天寶提到什麽神，心底裏最後一根防線崩塌，終於是徹底崩潰。
“錯什麽？你上次回娘家之後就不太對勁，你老實交代，到底發生什麽事？”周二叔嚴肅道。
李紅哭著，終於憋不住心中的壓力，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。
周村長等人聽見天空降落神水那裏，眉頭緊緊擰起：“神水將枯井覆活？你說的可是真的？”
李紅抽噎著：“大哥，我哪敢說謊啊，是真的，那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大玉瓶，比房子還要大呢，神水就從裏面流下來。”
周村長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，也有點震撼：“難怪那時候李家村不跟我們買水，原來是他們村子有水。”
這個天神真是天上的神仙嗎？
怎麽就那麽沒眼光，竟然選擇庇佑那個窮酸李家村？
明明他們周家村才是福澤之地啊。
周村長突然琢磨出什麽似的，有些激動道：“二弟，你說咱們村子淪落到現在這樣，是不是因為李家村？”
周二叔：“啊？”
周村長：“借運！肯定是李家村供奉那個天神奪走我們周家村的氣運，你們，咱們村子一倒黴，他們那邊就混得風生水起！肯定是把我們的運氣偷走了。”
“有道理啊，大哥，那你說應該怎麽辦？”周二叔恍然大悟。
周村長磨了磨牙：“看來我們要找個道士，做法把咱們的運氣搶回來才行！二弟，你借我些銀子，我要去找縣城那個張大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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